要依靠段韶，就得给段韶面子，元渠姨放软口气。
“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可你也得知道抓大放小这个道理。人不可能面面俱到。就算是完美的人，也有是嫉妒捅刀子。你抓不住兵权，你我还有儿子的命，就如浮萍。还不如沦为案板上的肉呢。”
“……”段韶扑哧笑了。
元渠姨却笑不出来。
“案板上的肉，要是运气好遇到一个好厨师，做出美味，还能哄主人一笑。浮萍，要是被人看不顺眼，主人会命人连根拔起扔掉。”
此时的段韶，也不能保证皇帝高演不会抛弃他，心情变得沉重，再次思考元渠姨的话。
院子有脚步声，元渠姨想去看。
段韶拽住元渠姨，轻语：“不许再出去。不许多话。”
元渠姨撇撇嘴，快步靠到窗户侧边往外瞄。
去到门外，段韶看到屠麸在上阶：“什么事？”
屠麸在段韶身侧停下，低语。
“平秦王又纳了郗南歌为妾。给平秦王送礼道贺的人……你要不要去大门口看看？”
巴结平秦王的人，自然不会少。
段韶叹气。
“他这是……太闲。”
听出段韶语气中的无奈，屠麸进言：“我们府里，送多大礼物过去。这事要不要知会郡王妃？”
元渠姨伸头出窗户。
“屠麸。你又带来什么坏消息？”
一向端庄大方的元渠姨，不顾礼仪，急着喊屠麸说话，把屠麸吓一跳。
有段韶在场，屠麸必须恭敬，等着段韶示下。
看着元渠姨伸手脖子等话，段韶心疼。
“出来说话吧。”
元渠姨飞快去到段韶身边：“郡王。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段韶问元渠姨：“郗南歌是什么身价？”
刹那间，元渠姨心里有了底：“老匹夫！真是活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快进棺材了吗？”
段韶咳嗽一声，示意元渠姨闭嘴。
元渠姨摁不下心里的气。
“平秦王一下子纳了两个貌美的妾。这就相当于，直接打了平秦王妃两巴掌。看来，平秦王，是铁了心，要与平秦王妃和离。胆这么肥，这是受谁指使？”
现今，高演的皇后元舒培和高演的夫人桑红桑，都想让各自的儿子被立为皇太子。
元渠姨和皇后元舒培，以及平秦王妃，都是出自前朝皇族元氏家族。
如果受皇帝高演重视的平秦王，与平秦王妃和离……
平秦王，自然不会站到皇后元渠姨这边，有可能支持桑红桑。这对元氏家族不利。
元渠姨焦虑，也是理性之中的事。
“你们说话呀。”
段韶，是高演的表兄。
平秦王，是高演的族叔。
面对亲戚之间，段韶夹在中间最为难。
“我……能说什么？”
恼火段韶不帮忙，但元渠姨也十分清楚，段韶若不自保，将来她和段韶的儿子的命有可能保不住。
“哎。”
屠麸献计。
“平秦王纳了宋莺旋和郗南歌这对主仆为妾。女人之间的事，就让女人自己解决吧。”
听着反感，元渠姨驳斥。
“屠麸。你别添乱。平秦王妃，一下子多两个对手。你让平秦王妃，怎么活？”
屠麸请元渠姨息怒。
“只要平秦王不提和离。他所有的姬妾生出来的儿子，都得叫平秦王妃一声母亲。姬妾地位低，想让儿子将来袭爵，就得依靠无子的平秦王妃扶持。平秦王姬妾众多，是不可能，让宋莺旋和郗南歌过好日子。这就为平秦王妃，争取了机会。”
抬手轻拍了拍自己额头，元渠姨懊恼。
“是我急糊涂了。”
在关键时刻，屠麸能提出有用办法。段韶高看屠麸。
“人活着好说……就怕……”
如果平秦王妃被人谋害，屠麸的计策也就失效。
这点，屠麸早想好应对办法。
“一旦平秦王妃出意外，元氏家族的人，就可以死咬着平秦王谋杀平秦王妃，是为谋反做准备。犯了陛下的忌讳，就算弄不死平秦王，也会让平秦王脱层皮。平秦王，就更机会当皇帝。为了平息元氏家族的愤怒，高演必定会出来劝和。到时，元氏家族再嫁一个贵女给平秦王为继室。还怕生不出儿子吗？”
“……”元渠姨对屠麸这个主意很满意。
段韶却乐观不起来。
“万一……半死不活呢？”
元渠姨又担忧起来。
“平秦王心里阴狠。真有可能，会给平秦王妃下药。”
抿了抿嘴，屠麸再说：“那就派一个厉害的女人过去，照顾平秦王妃。总归有一个法子，能就对平秦王。”
照顾平秦王妃的人选，元渠姨早相中贺若蕾。
如何送贺若蕾进平秦王府，这需要周全考虑。
“用什么办法，能避开平秦王的审问？”
也怕将来给自己带来麻烦，段韶不管，屠麸打算拉上段韶。
“小的认识的人少，没门路，没办法。”
屠麸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是事实。
元渠姨看向段韶。
“借你的人用用，可以吗？”
“这事……我得再想想。你去休息吧。”段韶叫屠麸退下。
等屠麸出院门，元渠姨问段韶：“你要是为难。我去外面找人。”
望向天空，空气炎热，段韶心里愁闷：“平秦王是久经战场的人。身边能人多。他的打算，可能更长远。”
元渠姨往深层想。
“杨嫔得高演宠爱。郗南歌曾是杨嫔的宫女。平秦王是想利用郗南歌搭上杨嫔，是吧？”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的想法呢？”段韶想让元渠姨想事现实一些。
元渠姨想了想。
“杨嫔是皇后提拔的人。也算皇后的人。而且，杨嫔无子，又是宫女晋升。她还得依靠皇后。”
段韶提醒。
“皇后和杨嫔，早就保持距离。郗南歌进平秦王府，你认为这是简单的事吗？人的地位一变，时机合适，就不愁找不到帮手。平秦王纳郗南歌，就是试探杨嫔的合作意向。”
元渠姨越想越气。
“杨嫔就太厉害了。居然想到我的前面。郗南歌到平秦王府，没有人照应……我们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郗南歌。给杨嫔一点教训。”
“女人间的事情，你清楚。你自己想吧。”段韶进元渠姨房间，躺在到床榻上歇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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