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慕又道：“赔偿的事先不急。江同学这一出又一出没完没了，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江二爷，您说该怎么办？”
江勇武说：“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我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全看江二爷舍不舍得了。”尉迟慕笑道。
瞧见她的笑容，饶是江勇武也心头一震。
他再三保证道：“要是我女儿再惹是生非，尉迟小姐您想怎么处理她，我绝不插手！”
“很好。”尉迟慕眼底闪过满意的精光，她望了望窗外的夜色，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失陪。”
“失陪。”见状，谌夜南也起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江勇武指着江秋晚叫来的人，怒吼道：“从哪来的，都给我滚回哪去！”
其中一人说道：“先生，我们的工钱还没结呢。”
江勇武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叠鲜红的钞票拍在桌上。
“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几人抓起钱，跑得比兔子都快。
江勇武看着哭成泪人的江秋晚，丝毫不掩饰厌恶之情：“丢人现眼的东西，现在马上跟我回去！”
在车上，江秋晚断断续续地哭诉：“爸……都是尉迟慕逼我的……”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江勇武冷冷地说，“我对你是失望透顶了。生了你这么个女儿，算我倒霉！”
“爸！尉迟慕到底有什么来头，你为什么那么怕她？”江秋晚问。
江勇武脸上的横肉可疑地抽动了下，他看向窗外，粗短的手指从口袋里摸出烟。
他恼怒地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真是要害死我！”
尉迟慕刚从书局出来，就接到了程剑凯的电话。
“尉迟小姐，我听江爷说他女儿又惹事了，您还好吧？”
尉迟慕说：“这个时候想到拍马屁了？”
程剑凯澄清道：“哪有，我这不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吗，也不知道大小姐从哪找了一帮不入流的记者。”
尉迟慕冷笑两声，说道：“我想我排场还挺足，明星都没这待遇。”
“既然尉迟小姐没事，那我也不打扰您了。”程剑凯说道。
尉迟慕也正想结束这虚情假意的对话，适时道：“你去忙你的吧。”
“那个……”她叫住谌夜南，“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谌夜南说道：“这是你的私事，我怎么想不重要。”
尉迟慕说：“但毕竟波及到你了，你父亲那边怎么解释？”
“我父亲？我向他解释干什么？”谌夜南眼中极快地浮现鄙夷之色。
“你还是没有办法不恨他。”尉迟慕道，“那我怎么相信你不恨我？”
谌夜南避开她的目光，淡漠的神情掩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凡事一旦牵扯到了人命，就没那么好说清了……我一直明白你的感受，我从来只有抱歉。”
那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尉迟慕几乎要将这句话说出口。然而心潮越是汹涌起伏，话语越变得难以启齿。
可她拿什么挽回？三言两语和写在脸上的肤浅示意？
“趁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去改变它们。”谌夜南说着，自己先笑了，“似乎听着很不像我会说的话。”
“不，非常像，因为听起来就很没文化。”尉迟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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