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言拉着朋友说：“你们都看到了吧，平时在家她就是这么对我的。这是家暴啊！妥妥的家暴！”
尉迟慕靠在座椅上，把玩着水笔道：“我怎么对你？你拿我照片网恋的事情要不要我说出来？”
可是你已经说出来了！
尉迟言的笑容冻结在了脸上，然后像被一榔头砸成齑粉的薄冰，风一吹尽数褪去。
后桌男生的笑容倒是更加荡漾，“啧啧啧，状元，想不到你好这口。”
“别听她瞎讲，事情不是这样的。”尉迟言努力辩解。
“不是有句话叫，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
“就是事实。”尉迟慕耸肩，把后半句话接上。
“别解释了，都懂的，都懂的。”朋友们嬉笑着一哄而散。
如果忽略掉有苦说不出的尉迟言，四周是一片清净了。
尉迟慕看了眼表，寻思离上课还有好一会，便趴下继续补觉。
昨晚龙帮着的那把火把她折腾得够呛，她要好好补回来。
夜晚。赌场。
见尉迟慕精神不振，该隐什么也没说，亲自为她煮了壶咖啡。
“要加糖吗？”他问。
尉迟慕打着呵欠道：“不用了。”
该隐轻匀咖啡壶，黑褐色浪花一朵朵拍打在玻璃壶壁上，醇厚的香气很快充盈整个房间。
他把盛着咖啡的杯子递给尉迟慕，劝道：“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太累，最近就别来了。”
“得了吧。”尉迟慕接过咖啡，慵懒地往沙发里一陷，“昨天你们都聊了什么？”
该隐如实相告，又道：“我觉得你俩的关系有点缓和了，所以才告诉他的。”
“缓和？缓和个屁。”尉迟慕说，从鼻翼间长出一声冷哼。
该隐放下咖啡壶，堆在眼角边的皱纹因笑意而展开。
“别不承认了小丫头，人家可是谌家的少主，你不在乎有的是人在乎。”
尉迟慕说：“那就让他们自讨苦吃去吧。”
该隐早把她的真实想法猜得透透的，胡须一翘，斜着眼反问：“你要是真不在乎，那为什么还让他来找我？”
“我只是……”尉迟慕一时语塞，话锋一转道，“我还不如不让他来，你看看他干的叫什么事！”
该隐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你这么了解他，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他这是想把我牵扯进来。”
“早就没人可以幸免在外了。”尉迟慕抿了口咖啡，说。
“是这样的。”该隐说，“从你父亲出事以后，我就预感有人在背后操纵，但没想到会是魏家。”
尉迟慕放下咖啡，黑色浪潮漫过白玉堤岸，泼在桌面上。
“和我说说这件事。”
该隐却道：“我不清楚其中的细节，这件事还是你母亲亲自来说比较好。我希望你给她点时间，她会告诉你的。”
“那就不提它。”
尉迟慕自知多说无益，改口道：“昨天的事我绝不能原谅，这样一来，你就成魏家的靶子了。”
该隐走到她身旁坐下，笑道：“我本来就是众矢之的，不在乎多这一个。”
“等等，你这是帮谁说话呢？”尉迟慕有些不悦了。
该隐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粗糙的指掌间。
他说：“丫头，如果一个人肯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不能原谅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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