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光辉洒在操场上, 高二高三的学生排着列队看山台上几个学生，一个接一个的讲话。
“讲了多久了啊？”封固打了个哈欠, “听困了。”
“二十多分钟。”程立耷拉着眼角，明显也是困了，他垂着脑袋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玩, 很快听到旁边一阵接连一阵的抽气声。
“这个漂亮！”
“哇难得是个好看的……”
他收回手机抬眼，果然看到于念走上去，一身校服干净整洁，束着简单的马尾，他眯了眯眼, 可能这次距离有点远,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看她脸小得有些过分, 好像很瘦……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的于念……”她捏着话筒，声音轻柔, 传遍操场。
“诶, 声音好听啊！”旁边那个不安分的男同学又激动了。
程立觉得耳边嗡嗡嗡地能把人吵死, 当即一记眼风扫过去, 不耐烦道：“你吵什么？”
男同学显然没料到程立居然会参加这种动员大会, 被吓了一跳之后很快闭上嘴不说话了。
蒋成昱和封固对视一眼, 都觉得程立不对劲。
“什么情况啊？”封固抬手搭上程立肩膀, “今儿这么暴躁干什么？”
程立往后瞥了一眼：“太吵了。”
“哦, 太吵了, 你要听我铁柱姐讲话是吧？”封固语气之荡漾，让人很想揍他。
程立也不是没得反击，他想起昨天答应于念的话，回头冲封固笑了笑：“对，不仅我听，明天带上你的作业，让她教你写作业去。”
封固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
“你没听错。”程立想了想，还加上一句，“学生时期就得做学生的事，好好写作业去吧。”
“或许我可以邀请她一起打游戏。”封固动起了歪心思。
“你试试她会不会同意。”程立轻轻哼了一声，语气笃定。
“早知道不同意了。”封固面如死灰往蒋成昱身上靠去，“你去吗？我不想去了，咱们逃吧。”
“去。”蒋成昱点头，目光慢慢聚焦在前方，很快又涣散开来。
……
于念往下走去，心脏跳得还有些快，好在刚刚脱稿没出什么差错。
程简阳候在一旁，冲她微微笑道：“抱歉，因为临时把我排到最后，上台前主任才说把顺序挑一挑，不过你说得很好。”
“没事，你帮了我，我还没好好和你道谢。”于念点了点头，看着前面又上了一个学生，很快就会轮到程简阳，“那我先走了。”
“等一会儿。”程简阳急急开口，说完脸上又恢复浅浅笑意，“道谢的话，周一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于念停下脚步，她看书的时候，觉得这人渣得挺内敛的，结果少年时期这么的，主动吗？
“你不用紧张，很多人都在的。”程简阳顿了下，“主要是想和你聊聊竞赛和学生会的事。”
于念明白了，每个学校成绩好的那一部分人基本都会聚在一起，聊聊竞赛聊聊未来，顺便有空之余，加个学习部什么的。
这个理由算合理，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好。”
然后转身离开。
程简阳看着女孩子离去的纤细背影，眯了眯眼，为什么总觉得她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昨天他还觉得这女孩可能是紧张，或者是他想太多，然而她今天在台上泰然自若的模样告诉他那不是真的，她的疏离却是真的。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有意思。
程简阳笑了下，回头走上台，目光随着那个往操场走去的人影，投进人海中。
于念找打自己班所在的位置，从后边往里走，看见垂着头玩手机的程立，坏心眼一起，悄悄在他背后拍了一下，悄无生气，力道不轻，像教导主任。
结果程立没什么反应，头也没回：“讲完了？”
“嗯。”她点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程立指了指脚前的影子，女孩身影纤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见着个影子都能知道是她……
“这样啊。”于念点头往前走去，“很聪明嘛。”
余佳南在前面，于念排到她后面：“结束了。”
余佳南看着台上程简阳，瞻仰他风姿，头都没回：“看大佬啊。”
于念悄悄撇嘴，声音很轻，凑近她问道：“你变心啦？”
“变什么，没变啊？”余佳南下意识回道，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说啥，什么变心？”
于念扬唇一笑，眼里一派笃定。
余佳南脸颊一下红了起来，悄悄往后瞄了一眼：“你别说出去啊。”
“放心。”于念扳着她肩膀往前，“你继续看吧。”多看看，最好能看出上头那人的本性来。
“看什么看，不看了。”余佳南垂下脑袋，静静等着脸上热意消散，再没心情去看台上侃侃而谈的程简阳。
她往后凑近于念：“我发现，我虽然羡慕能说的，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话少的。”
“蒋成昱确实话少。”于念喃喃道，心里想着，程立话也少，不过他说话常常能把人给气着。
所以偷偷暗恋他的女孩都是喜欢他的脸？
这样一想，程立他还真是个好看花瓶。
“快快快，又到了每个学期必定会来几次的宣誓环节。”余佳南推了推正在发呆的于念。
台上程简阳举起手，脸上一派正气。
于念举起手，跟着全场学生喊了几句之后，静静等着老师宣布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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