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只听一声碎响，脖子一疼，呼吸一滞，然后便天旋地转，后背撞得疼痛，再去看，穆王已居高临下。
“不会撒谎就别撒，这么蠢，我都替你难过。”
“是真的……我是真的怕他牵连我……”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
“呵，好一个不想。”
“王爷……原谅我……”
“别摆可怜样。”
穆王其实没有想好要怎样处理殷羽。他一方面气殷羽不惜惹怒自己也要通风报信，一方面希望这件事能尽快结束。
穆王知道，殷羽不会背叛自己，去跟一个江湖人，可就算知道，心里的怒气，还是需要化解。
当然，来日方长。
穆王抚摸殷羽的脸，然后慢慢向下，撩开他的衣领，摩挲凸起的锁骨，与平坦的胸脯。
“别怕，今晚我不会再让你做什么，毕竟白天玩得够激烈了，你也需要恢复。”
“……谢王爷。”
“不过为了巩固你的忠心，让你不忘你属于谁，今夜，你上面的嘴，和下面的嘴，都不能空着。”
殷羽抿了抿唇：“是，谢王爷……”
穆王凝视殷羽，指尖轻轻抹过那紧抿的薄唇，同时一双锐眼观察着殷羽的反应。确定没有自殷羽那带有恐惧的双眼中，看到任何反抗与谋算后，穆王突然收手，缓缓挺直身子，转身再不看人，宽衣解带，上床休息。
殷羽缓缓起身，手挪向后方，轻抚被撞疼的地方，随着转眼，看向穆王的背影。殷羽知道，这一夜，又将是在痛苦中挣扎求眠。
翌日一早，程千影与艾兰便来到穆王府，求见殷羽。管家前来通传时穆王刚刚起身穿衣，他示意管家噤声，随之回到床边，看向仍在睡的殷羽，伸手轻抚过人额发，将已然向下的被子拉上一些，给人盖好，然后转身走出卧房，并回身轻轻关上门。
门外，管家杨琛恭敬躬身，小声道：“给王爷请安。”
穆王举手，念出一声“罢了”，随后边向前堂走边问：“什么事？”
杨琛四十出头，一身深棕镶如意纹的锦绣长服，头戴黑顶小帽，额头扁小，两眼间距较宽，鼻高且大，人中宽长，厚唇之上蓄着两撇分列工整的胡子。他跟随在穆王身侧，规矩答道：“是殷府的程千影与艾兰，前来求见殷羽。”
“哦？这种时候？”穆王瞥眼杨琛，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杨琛低了低头，答：“回王爷，他二人什么也没说，只说是要见殷羽。时间还早，我让他们先在门房候着。”
穆王无声哼笑，甩出一句：“就让他们在那候着吧。”
话说着，二人走到前堂。如往常一般，穆王的副将樊晟已等在那里。樊晟二十出头，是穆王一手带出来的，自前朝起，便跟随穆王征战四方，对穆王忠心耿耿。他肤色麦黄，浓眉微提，虽是单眼皮，两眼却又大又圆，透着灵巧机敏，挺拔的鼻峰下薄唇微抿，透着谨慎沉稳，其甲胄着身，腰间佩剑，英姿挺拔，一看便是良将之才。
见到穆王出来，樊晟立刻单膝下跪，低头见礼：“王爷！”
“起来吧。”穆王转坐到堂前主座，有侍女上茶，樊晟答谢后起身，立于一侧，待侍女奉茶完毕，樊晟返回到穆王身前，两手抱拳，低头道：“禀王爷，军中一切如常。”
穆王轻“嗯”一声，举杯饮茶。杨琛知道今天是穆王惯例去军中巡查的日子，但时间还早，他躬身道：“王爷，路途远，吃了早饭再走吧。”
说完他又转看樊晟道：“樊将军也一起，在王府吃早饭吧。”
穆王没回话，依旧小口喝着热茶，樊晟看过穆王，然后嘴角挑起礼貌的微笑，对杨琛道：“谢杨总管美意，末将已在军中吃过了。”
“什么吃过了，还不是抓个凉饼子了事。”茶杯还没离嘴太远，穆王慢慢抬头，看向樊晟，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不需要这样早的时候就到，现在无战事，天气还凉，我许你多睡些时候，你全当耳旁风了。”
樊晟无声地笑了笑，道：“末将习惯了。”
穆王没好气地暼了樊晟一眼，樊晟脸上的笑容便收敛起来，头也低了下去。穆王放下茶杯，站起身，道：“算了，我也不吃了，不饿，也没心情。备马，这就走吧。”
杨琛随即躬身念出一声：“是。”
穆王刚迈出一步，心中转念，低声又道：“昨夜殷羽小崽子没睡好，不管程千影和艾兰催几次，殷羽没睡醒，你就不许叫他，让他多睡些时候。另外，不许他不吃早饭，他走之前，你盯着他把热饭吃下去。”
杨琛再次躬身，道出一声：“是。”
殷羽觉得鸟鸣忽远忽近，像是真的，又像是在梦里，他缓缓睁眼，奇怪被子怎么稳稳地包着自己，热乎乎的，很是舒服。他夜里明明是扯去过的。
身子刚动了动，后面的东西就引出疼痛，殷羽顿时低吟一声，两腿夹紧了些。床空出一半，另一半早已没了热度，可因为下身的疼痛，和口中留下的腥膻，殷羽明知那人走了很久，却仍觉得他依旧在这间屋子里，就在这床上，在自己身上，留着无法抹去的痕迹。
折腾了好久，殷羽才把后面的东西取了出来。又休息了一段时间，他才有力气整理自己，穿好衣服，别上侍君，推开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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