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清走后不久，陈江几人从食堂打了饭菜、坐在小会议室边吃边聊。平时都是和张思琪几人吃饭，今天多了陈江和慕星月，张昊和王羽佳还有点不习惯，也终于意识到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短短几周时间很多事情都变了。
“你们说云清哥能查到线索吗？”张昊嘴里包着饭，问几人道。
“不知道。”陈江摇了摇头，“云清的思路和观察能力比常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可能会查到线索吧。”
“但愿如此。”
“云清哥又帅又有才华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吧？”慕星月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问题，带着歉意的笑容下意识地看向王羽佳，却发现王羽佳像小鸡啄米一般吃着碗里的饭，压根儿也没有注意到她。
陈江忙给慕星月递眼色，慕星月掩住小嘴示意自己说错了话。张昊则是几口把嘴里的饭咽进肚子，笑问道：“星月，我、我怎么样？”在颜值方面，张昊自认为不比张云清差多少。
“你？”慕星月将张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皱起黛眉，“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
“啥意思？”张昊听得一头雾水。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除了你；晋陶渊明独爱菊，不是你。”
“噗！”王羽佳差点没一口饭喷到对面慕星月的脸上，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她冰山美人的本色，陈江则是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这句诗还可以这么损，不住地夸奖慕星月有才，这还是思琪出事后大家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我有这么差劲吗！”张昊放下筷子正色道，“你懂面相不？相书上说我这张脸是九五之尊之相，用网友的说法叫颜值担当！”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慕星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张昊也不问她是什么意思了，肯定没好话，挫败感顿生。
陈江笑着笑着心里有点感伤，张昊和思琪就是他们的两个开心果，平时都是看张昊和思琪斗嘴逗乐，突然换了一个人，他也只能在心里感叹物似人非。同时对张昊又有几分感激，他要是也没了，这日子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
小会议里安静了一小会儿又听慕星月问道：“张昊、平时积案侦破小组都像今天这么清闲吗？开开会聊聊天什么的。”
“说不上清闲，忙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忙的，饭都顾不上吃。只是最近云清哥没有给我们安排多少任务罢了。”张昊想起了翻看积案的那段时间，“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我们积案侦破小组在整个专案组里充当一个大脑的角色，大脑重要吧？刑警队的部分工作也由我们来指派，云清哥擅长把握调查方向，剩下的调查任务就交给其他人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是这个道理。”
陈江赞同张昊的前半段话，刑警队之前的确是在张云清的指导下查案，听到最后一句嘴角抖得厉害，怎么听上去他在刑警队的那段时间都是在下苦力。都说张昊说话习惯性跑偏，他今天总算是领教到了。
“嗯。”慕星月轻轻砸了下脑袋，在心里叹息道，“恐怕以后就不会是这样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姐姐慕晚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指挥那女人办事的，有时候慕晚晴强势起来连她这个做妹妹都受不了，这也是她调到积案侦破小组的原因之一。
“说起来还没问过你，你怎么会想着来我们积案侦破小组呢？为什么你姐姐叫慕晚晴你叫慕星月，字辈不同啊？”张昊接着问道。
“吃你的饭，查户口啊。”
……
就在陈江几人还在小会议室里有说有笑聊天的时候，张云清正坐在去往思琪家的出租车上，手里捧着两个面包，是他的午餐。
张云清一口一口咀嚼着面包，脑子里的疑问也像他嘴里的面包一般被他嚼碎，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思琪的案子上。
当日晚张思琪与王羽佳同时遇袭，这是一号凶手单纯的报复行为。直到现在也无法确定这个行动是否还会继续，但一号凶手也不傻，警察是杀不光的，这种行动一次两次就够了，次数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所以在这方面张云清不是特别担心，他现在主要思考的是为什么一号凶手要安排一个女人去袭击王羽佳，而这个女人又是谁？这还是整个系列案中第一次出现女性的犯罪嫌疑人，再者受害者又是王羽佳，这足以引起张云清的重视。
出租车前座的车台上放着一对情侣娃娃，车子行进间两个娃娃会轻轻摇晃，显得很有动感。
张云清看着这对娃娃思考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瞪大眼睛：“莫非！”他立即掏出手机给陈江去了一通电话。
“云清，有事吗？”
“在忙什么？”张云清低声道。
“正和张昊他们吃饭呢。”
“别吃了，你马上去帮我调查一件事……”张云清把事情告诉陈江，陈江随即离开小会议室，就剩下张昊几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陈江出去干什么。
把事情交代给陈江后张云清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告诉陈江的是一种可能性，只要能够印证这种可能性他有很大把握能找到黄宏的藏身之处。
但这件事情让张云清心里产生矛盾，他既希望自己的推测成立，又不愿意看到那时候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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