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佳的话似乎让张云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张云清赶紧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照片交给王羽佳几人传阅，并从旁解释道：“这是我从现场拍摄下来的几组照片。
发现受害者左腿的地方在一个建筑工地，我回来之前晚晴还在安排人搜查现场，想要找到其他的尸块。你们看看照片，先给我说说你们的想法，最好是你们的第一感觉！
通常凶手对受害者的遗体进行精心的处理，一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犯罪想法，设定犯罪规则；第二就是希望大众能够体会到他要传达的意思，所以第一感很重要。”
手机在王羽佳几人之间传递着，张云清注意到付晓宇几人在看过照片之后脸色都有了变化，有趣的是张昊和慕星月在看完照片之后都开始摩挲自己的胳膊，那默契程度说他们不是一对恐怕都没人相信。
张昊连吞了几下口水，代表慕星月几人率先发言：“云清，这些照片我越看越觉得恐怖，身上不停地冒鸡皮疙瘩。”
“对，我也是。”付晓宇几人都纷纷点头。
张云清去过现场，这条腿带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让他觉得有意思，张昊他们为什么会有不同的观感体验呢？
“哪里恐怖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不就是一条人腿吗？”张云清顿了一下扭头问身边同样变了脸色王羽佳道，“羽佳，你可是法医出身，死人见得比我们都多，你也觉得恐怖吗？”
王羽佳看着张云清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我也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果只看腿的下半部分，这就是一只特别漂亮的女人腿，很难想象腿的主人已经死去。
然而当你看到腿的上半部分，尤其是伤口和尸斑的时候，那突然而来的视觉冲击会让你脑中刚刚建立的主观意识瞬间崩溃，这个时候你才知道腿的主人已经死了，然而腿的大半部分又像活人的腿，你说恐怖不恐怖。
你之所以没有和我们一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全方位的看待问题，而不仅仅局限在一处，你在看到这条腿的第一时间考虑的东西比大家都多。”
“是这样？”张云清又埋头看了几眼传回来的手机，还是没有王羽佳几人那样的感觉。
“肯定是这样，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在同一个问题上我们几个都达成了共识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云清哥你属于异类。刚才那几张照片我都不敢再想了，怕晚上睡不着觉。”慕星月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
“云清哥，你看到这条腿的第一感觉是什么？”付晓宇好奇道。
“我就觉得它有意思，我发现凶手在它上面花了不少的功夫，把它当作自己的一件作品，可能真是我和你们看东西的角度不一样吧……”张云清借着话锋把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和他的一些想法跟王羽佳几人简单地谈了几句，“总之，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能把1.21碎尸案与7.25碎尸案并案侦查的条件，这件案子刑警队会跟进，我们这边还是把重心放在7.25碎尸案上。”
接下来张云清与王羽佳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还把那个打到他手机里的匿名电话交给了张昊，让他明天调查一下。
处理完这些事，张云清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打发张昊几人回去休息，今晚也不让他们加班了，毕竟大家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办公室内很快就走得只剩下张云清与王羽佳两人。
“羽佳，你会不会也觉得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啊？”张云清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指关于你提到的那个计划？”王羽佳笑眯眯地反问道。
“嗯。”张云清苦笑道，“我说了那么多，星月说她一句也没听懂，我就感觉很尴尬。”
“呵呵，星月单纯自然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了，放心吧，我跟张昊都听懂了的。”王羽佳顿了一下，调侃道，“你怎么会这么不自信呢？还是我认识的张云清吗？以前的张云清一想到计划就背着我们大家着手布置了，那速度可不要太快。”
张云清知道王羽佳说的是上次他和王强合计实施的抓捕李刚的计划，显然王羽佳对那件事还耿耿于怀，要知道那个计划可是差点毁掉他俩的关系，看样子王羽佳到现在也不能释怀。
张云清可不会傻乎乎地把谈话的重心放到那件还能影响王羽佳心情的事情上，而是道：“我是觉得现在提出这个计划的时机还不够成熟，而且我心里对这个计划也没有底气。之所以会提出来就是迫切地想听听你们的意思，尤其是你的意见。”
“这也是我开心的地方。”王羽佳眼含笑意道。
“哪里开心了？”张云清费解。
“以前你有想法有决定从来都是闷在自己心里，至少不会在所有计划还在雏形阶段就告诉大家，而你现在的作法才算是真正认可了我们不再独自承担。以前的你默默承受了太多的东西。云清，答应我，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好吗？”王羽佳握住张云清冰冷的手，柔声说道。
张云清凝视着王羽佳那秋水般的明眸，轻轻点了点头：“人总会变的，我也不能免俗，呵呵。”
其实当王羽佳他们知道张云清母亲的事情后，张云清感觉这段时间也轻松了许多，看来人要是背负了太多的秘密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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