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方牧还是获得了一同探索的权利。
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因为季思柔最终还是尊重方牧的决定。
途中方牧脑海中全在思考巫师文明，巫师是一群只信奉真理不信奉神明的家伙，想要获得他们的信仰恐怕有些困难。
但好在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获取他们的信仰。
巫师数量相比于其他智慧生命的数量来说终究只是少数，就算他们信奉自己能产生的信仰之力也不多。
但更让方牧好奇的是被巫师制作出来的炼金生命或者其他缝合生物是否能给自己提供信仰呢。
这个位面的巫师是否和自己理解的概念中的巫师一样，那么强大，无所不能，追寻真理的脚步而搅动风云。
方牧闭上眼睛。
他在思索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如果前往巫师存在的高等位面，自己的身份是否会被发现。
但还不知道那位面巫师拥有的手段，所以一切都需要谨慎行事。
至于自己身上半神的气息方牧觉得应该是隐藏不了的，就看这个位面有没有什么类似的生物或者存在。
到时候就可以利用这一点隐藏自己的身份混入巫师之中。
一个学习巫师手段的神明？
方牧不觉得这是本末倒置，因为巫师这个职业在方牧看来最强大的不是他们本身的力量，而是这个职业拥有的创造性。
创造性是人类共同的财产，但只有巫师才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或许这个职业真的有它的特殊之处。
而神明强大的也是神力的全能性，这二者之间是否可以共通呢。
翠神星上，方牧和母亲从三姨的黄金战车上下来。
季梦梵是丰饶女神，这也是她的神职，丰饶。
在外界，她的名字被称为梵女士，同时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东青女神的第三女。
方牧没想到季梦梵会和自己母亲会是亲姐妹。
母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东西，应该是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方牧不会没事随便乱猜，就像前世他虽然姓马却也不会认为马爸爸会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爹一样。
两者都没有任何逻辑关系好么。
东青女神当年创造了翠神星，后来在一次探索异世界的过程中被另外一个高等位面的强大神力的神明袭击，从那之后就销声匿迹。
这些神明之间的八卦是很多人最爱讨论的东西。
谁也不知道这些八卦从何而来，反正说出来的人都是声色并茂眉飞色舞有板有眼的，仿佛他们都亲眼目睹这一切发生。
“你真有办法治好你外婆？如果没有就算了，现在只有我和你三姨知道，你三姨没有当真，我也没有。”季思柔对方牧说道。
她只认为是方牧为了获取新任故意这么说的。
“有。”方牧斟酌良久，回复了一个他认为合适的数字。“七成。”
超过五成的模棱两可，也没有九成过度自信的谦虚，不如六成那般底气不足，也不如八成的溢满，七成刚刚好。
在翠神星方牧见到了他的长辈们和母亲的血亲。
有些生疏，也有些疏远的距离感。
这得益于从出生后就从未见过面的陌生。
十几年素未谋面的外公与母亲再次相见。
嘴硬的老头这一次心软了。
嘴唇喏喏，最终还是没有别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回来了。”
季思柔冷静许多，沉着的点点头。
餐桌上方牧见了不少长辈。
从大舅一直到八姨，除了七舅一家没有来。
外公家人丁还算兴旺，一共生了九姊妹。
“能治好东青？”季禾沉默片刻。
母亲将方牧的话在私下告诉季禾。
季禾沉默良久，“外孙出生后还没见过她外婆，去见见也好。”
陈东青闭关的地方位于星球最南端的一片森林的最深处。
这里的每一株树都有上千米高，宛若山脉一般蜿蜒穿梭，粗壮的树根如峻岭横跨天地。每一片树叶都有房屋大小，在上面能载人，甚至可以奔跑。
这里的空气中溢散着磅礴而又充盈的生机。
森林里生活着种种生物。
体型大都庞大无比。
不远处，一株大树上缠绕着一头青色的巨蟒，这条巨蟒体长接近千米，缭绕挂在一条粗壮的树枝上，巨大的尾巴垂下，上面遍布着青黄色的花纹。
它正懒洋洋的躺在树上，悠然自得。
这是一只九阶的生物。
方牧收回目光。
像这种生物在森林里还有很多。
想到外婆的神职是生命，这里的环境应该就是受到她无意中溢散出的生命气息而发生的变化。
来到最深处，一株青色的树拔地而起，上万米的高度没入云层，树枝从云海上垂落。
“这里就是你外婆闭关的地方。”季禾对方牧说道。
方牧走上前，将手放在这株树的躯干上。
磅礴的生命之力从树内源源不断的向外溢散。
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神性。
方牧将一点混沌神力深入树躯之中。
来自混沌之力的强大融合与转换的无数种可能成为了某种因子。
下一刻，仿佛触发了某种极点。整片森林的生机从鼎盛到凋零只用了一秒的时间。
青山化枯林。
万物死寂。
上一秒还是茂盛的森林，下一秒就凋零为死寂的荒野。
远处的树干上，蔓延上千米的白骨巨蛇躺在原地。
季禾身躯颤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前凋零的大树从树躯中间向两侧裂开，一名发色奇异，左边灰白冰冷，右边翠绿鲜活的女子赤着脚从树中走出。
浩瀚无尽，强大伟岸的神力从她身上一闪即逝。
她摊开掌心，这片森林荒芜凋零的万物一秒钟恢复如初。
刚才死去的白骨巨蛇重新生长出血肉皮膜，似乎根本不知道前一刻发生了什么，悠然自得的吞吐着芯子。
“你就是思柔的儿子吗。”女子微微一笑，看向方牧的眼神无比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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