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偌大的庭院里不时传出用力击打的声音，拉近视线，正是一个看起来尚还年稚的少年一下下用力地击打在沙袋上传出的声响。
少年显然已经用尽了力气，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直直地往下滑落，掉落地上。
“不够。”一旁围观许久的苏芜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凉意。
少年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本就已经疲惫的身体又一次用力了起来，眸中燃起了斗志，他狠狠击向了沙袋，带出更大的声响。
苏芜看着不说话，过了半晌，她走到了少年的身后。
“停下。”她面无表情，声线平淡。
少年依言停下，一双疲倦的眸中却是满满的斗意，此时正疑惑地看着她。
苏芜面对着这样单纯无邪的眼神，差点连斥责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终究她还是绷紧了神色，一只手拉起少年的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比了一个握拳的姿势，然后站定。
明明只是站定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她却是下盘扎稳，眼神凌厉，加上握紧的拳头，那看起来诡异却又自然无比的站姿更加让人觉得她如同出鞘的宝剑，随时能够发动致命一击。
她站定一会之后又看向了旁边的江羽，收回了动作，问道，“看清了吗？”
“看不清。”犹豫了一会，江羽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他觉得她的动作看起来似乎很好模仿，但是那种看起来诡异却又无比自然的站姿……
就像是看清了，但是轮到自己做的时候又会忘记了的那种感觉。
于是他就认真地承认了自己的确没有看清。
苏芜看着他眼底诚挚的神色，那是一种渴望变强的野望，苏芜了然地笑笑，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看不清没有关系，”她唇角微弯，“跟着我学就好。”
她又一次做出了那个动作，这一次她站立的时间更久了几分。
她倒是诚恳地想要培养起江羽的，这个动作是她结合这个世界体术体系和自己以前的一些身法所设计出来，难的不是形，而是神。
或许能看出形就不错了，但是苏芜对江羽的要求很严苛，她想要他看到的是神。
但是他看不清的话也的确很正常，只不过能够诚恳地承认，这倒是不错的品质啊。
苏芜咂摸了一下唇，收回了动作。
“这会可是看清了？”
“还是看不清……”江羽又一次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下一秒却摆出了个动作，犹豫到，“我也不敢确定这样算不算是。”
苏芜一看，眼睛都亮了几分。
虽然还没有神，但是形已经学了七八分了。
该说不愧是能够检测出s级潜力的人吗，悟性这么强，几乎是一点就通。
苏芜点点头，“下盘再稳一些。”她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身体压下了几分。
“还有这个握拳的手。”她一边说着一边帮他矫正一些不怎么规范的动作。
“还有步伐……”
“肩膀……”
苏芜帮他矫正了一会，等到大功告成之后就看到江羽现在的动作已经是把形学了十分像了。
江羽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太对，但是他仍是听苏芜的话，一拳狠狠地推了出去。
“砰！”沙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比刚才的声音大的很多。
但是江羽却是皱了皱眉头，他总感觉有哪些怪怪的。
自己的动作好像和姐姐刚才的动作很像了，但是他总觉得有几分不对的地方。
“姐姐。”他开口唤了一声，然后问道，“我总感觉我的动作和你刚才是不一样的。”
苏芜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动作是一样的。”
“嗯？”来自江羽少年疑惑的一眼。
苏芜接着缓缓说道，“不一样的……”她立刻又摆出刚才的站定动作。
“是气势！”
她这么说着，旁边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蓄势而发的猛虎一般，然后江羽就看到她猛地一拳推出，打在了那个沙袋上面。
“簌簌！”
沙袋里面的沙子都在这一重击之下掉落了出来，地上顷刻间就落满了沙子。
江羽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苏芜又补了一句，“我刚刚只是动用了体术六级的实力。”江羽便是体术六级的实力。
“所以，气势不同，可以有这样不同的结果吗？”江羽少年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苏芜，似乎有些疑惑。
“没错。”
苏芜点了点头，说道，“气势强大的人，在对战之中，总是占有先发优势，这在联邦被称为强大眼神效应。”
联邦有过一项调查研究。
两个相同实力的人对战，其中一个在开始就显得气势非凡，而接下来的战斗对手也几乎被他压着打，直到战败。
这就是强大眼神效应。
“气势，一种说不清的东西。”苏芜淡淡地说着，轻飘飘地握起了拳。
“就好比这一拳，看起来很没有力气，”她一拳打出，带动一阵猎猎的风声，她收回手，笑着看向江羽，“但是，你敢小瞧它吗？”
江羽摇头。
“这就对了。”
“那么气势是怎么来的呢？”苏芜又抛出一个问题，然后自己说道，“练。”
“练？”
“没错，就是练。”苏芜说道，“只有不懈努力，勤恳地苦练，才能练出势。”
“就只是这样吗？”
“不，不止，”苏芜伸出食指，轻轻地摇了两下，站到一旁，说道，“势的确是可以靠练，练出来，但是不同情况下练出来的势，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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