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九神。”
熟悉的冰蓝色光柱降临在三楼卧室。
冰蓝色光芒中, 一张极其俊美恍如天神的脸若隐若现, 在这光芒的衬托下圣洁又冰冷不可一世, 恍真如同神明降世。
慕时看着瞿九如初的面色空冷, 却莫名觉得有些欣慰。
说实话，之前瞿九提出让他不用做出这下跪敬称的一套的时候，他还觉得有几分诧异。
作为新时代青年, 原本慕时是对这种远古先民顶礼跪拜的仪式嗤之以鼻的，他毕竟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当然也不想动不动就下跪。
但跟生存比起来，这还真不算什么。就像是修罗城内的弱者总是依附强者一般，况且能够臣服修罗城城主级别之人的机会,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嗯？他这话好像有点变味, 像是赶着上着去跪拜瞿九一样。不过……好像还真是这样。
想当初，想要依附诺克的大有人在，最后却只有他成功了。这也算一种本事, 对吧？慕时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也想不出来。
“慕时。”声音空灵又如同幽潭般寒深, “何事？”
“九神，姜絮忽然失踪，现场有修罗场玩家出现的痕迹。监控系统是否……”这句话可是对瞿九的怀疑了，但他又不得不问出。
慕时倒不是很担心, 毕竟瞿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言不合就想毁灭的样子。
那个时候, 明明是高冷不问世事的模样, 一开口就是毁灭这个星球、毁灭那个游戏场。况且诺克碾死他比他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 搞得他那段时间虽然离开了修罗城，却仍然每天战战兢兢，担心自己的小命随时不保。
直到瞿九选中地球，而他无奈打开那最后的锦囊，获知鹿沉将会是最大的变故。
“监控系统无碍，游戏场性质未变。”瞿九道，“当年有人借助吾打开的时空裂缝，逃离修罗城。”
“他……或者说他们，在我们之前来到地球？”慕时诧异问道。
他原以为是地球的半游戏场性质改变，与修罗城建立通道，导致玩家游戏开启。但看瞿九的说法，这群玩家倒是多年前就潜逃到地球藏着了。
“是的，因此无法探测。”瞿九看向慕时，眸子呈现出淡漠幽深的冰蓝色，“吾在沉沉身上设定的预警失效了。”
原来瞿九忽然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失效。”慕时简单解释了下姜絮的事，然后道，“是已经起了效果，不然他们不可能会找错人。”
瞿九双目放空，似乎对慕时的话充耳不闻。
“吾神，您是否能探查到姜絮的位置？”
“诺亚方舟。”瞿九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鹿沉没出事，他又是那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样子。
竟然在诺亚方舟上。看起来，这诺亚方舟计划，应该跟那潜逃并来到地球的修罗城玩家脱不了干系。
慕时看着瞿九的模样，试探性说道，“看起来，姜覃和沉沉，打算去找她。”
瞿九一顿。
“不需要去。”
什么叫不需要去？是姜絮不需要去救，还是不要鹿沉过去？虽然慕时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有时仍对瞿九的话语感到迷惑并且抓狂。
“汝说，不要诺亚方舟起航。”瞿九慢慢开口，“所以吾将其设定为节目场景。”
“下一场节目地点？”
瞿九机械又缓慢的点头。
原来那个时候，瞿九真的有好好听他讲，并且做了打算。慕时感到莫名的欣慰。不知为何，瞿九化形之后，似乎也多了份人气。
瞿九的眼眸微微下垂，盯着斜下方，似乎脚下的地板全然透明。那是鹿沉和姜覃，所在的客厅方向。
“沉沉就在楼下，您为何不直接……”下去见她？
没等慕时说完，剩下的话就被瞿九看过的来的冰冷目光堪堪止停。好吧，还是不习惯，不如下跪不去看这能杀死人的眼光。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鹿沉能毫无感觉。
“NK003不见了。”
慕时脸色突变。
NK003，那不就是瞿九之前为了和鹿沉接触，所制造的躯壳之一，秦深。哦，不，里面还有他分出的意识。
“怎么会不见？”
“联系不上。”瞿九的声音空空洞洞，就像只是丢了一毛钱，连弯腰去捡都觉得累。
慕时默默无语的同时，又担忧不已。显然瞿九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现在不见鹿沉，恐怕也是想先解决分体消失的问题。
他低头想了想，然后问道，“您在NK003上，分割了不少板块吧？”
不管是感情板块，或是别的，那可都是他本源体的一部分。
“暴虐。”
嗯，这个看出了。
“力量。”
嗯，这个……嗯？力量。慕时看着瞿九冷淡的面容，脸上的表情变僵。
“深情。”
深……情？
慕时已经不知道是该怒其不争，还是恨其无谓。大佬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理解的。
力量他已经难以吐槽了，但是……
“您把对沉沉的感情……分割给了NK003秦深？”慕时问道。但是在上个节目，看瞿九的表现，对鹿沉分明特别的很。
“那个没有用。”只见瞿九看着慕时，慢慢道，“每一个板块，都喜欢沉沉。”
慕时：“……”
知道了大佬，不用强调你有多喜欢沉沉。这样，真的很想揍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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