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慕捞起茶匙，把它晾在纸巾上。
她哂然道：“现在反倒我像个大恶人了。”
“当然了，你不是谁是呢？”
“好吧，我确实是。那你就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我们……”尉迟慕迎着灯光，眼角勾勒出一道顽劣的细纹，“一丘之貉。”
谌夜南颇有同感地道：“我还以为你会用‘志同道合’这种词语。这样更好，我喜欢这个形容。”
“尉迟慕，我就知道你还会来这里！”一个尖锐的声音插进对话。
“我可以认为这是偶遇吗？”
尉迟慕假意打量江秋晚和她身后杀气腾腾的来客们，很快自问自答：“看起来不像。”
江秋晚恶狠狠道：“勾引男人的臭婊子！”
尉迟慕看向她，真诚地评价道：“想利用徐可心不成功，结果还得自己出马。江秋晚，作为一朵白莲花，你这段位好像不够啊。”
江秋晚双手叉腰，竭力掩饰住自己的妒火，“是嘛？我看你作为贱人的段位还挺高！”
“江秋晚，你真可悲啊，一面怕我，一面还要从你那跟米粒一样大的脑子里搜刮词汇骂我。你知道吗？梁龙的脑子都比你的好使。”
尉迟慕起身，一把反扭住她的肩头，将她压在桌上，一杯凉透了的咖啡当头浇下。
她笑盈盈地问：“清醒点了没？”
“尉迟慕！”江秋晚挣扎着发出一声尖叫。
尉迟慕抬眸扫向她身后有男有女的跟班们，声音不大，气势却不容置喙。
“你们谁也想来试试？”
几人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几位拍了什么，介意给我看看吗？”一直从旁看戏的谌夜南开口了。
尉迟慕按住试图挣扎的江秋晚，应和道：“巧了，我也想看。”
没有回答。
江秋晚见自己不是尉迟慕的对手，艰难地扭头看向谌夜南，义正言辞道：“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制止她！”
谌夜南像听了个笑话似的，讥诮地说：“这玩意我可没有。”
他看向尉迟慕，声音顿时温和了八个度：“你累不累？我帮你直接打折吧。”
“折了又不是不能动。”尉迟慕说。
“让你的人把手机和摄像头都拿出来，少一样我断你一根手指，怎么样？”
江秋晚仍然瞪着谌夜南说：“你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尉迟慕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向朝自己的那侧，低声道：“找他呢也行，不过你得想清楚，我下手可比他温柔多了。”
谌夜南纠正她：“你那算什么温柔，长痛不如短痛。”
“这不重要。”尉迟慕垂眸俯瞰着江秋晚，问，“需要五秒钟考虑一下吗？”
江秋晚刚想昂起脖子，尉迟慕立刻将她的头按下去。
她的脸庞紧贴桌面，使得声音听起来模糊不清：“呵，删了我拍的东西，你删得了监控吗？”
“我干嘛删监控？”尉迟慕说，“我就是针对你啊，你没看出来吗？”
江秋晚威胁道：“你在公共场合撒泼，会被骂死的！”
尉迟慕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你说得对，要不要再配一个原配捉奸小三不成反被打的故事？”
“别把我扯进来，行吗？”谌夜南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靠，这话真够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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