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会怎么想？”
尉迟云之冷哼道：“这种小人妈妈是不在乎，可你不能不在乎你的名声吧？”
尉迟慕摸了下鼻子，说：“妈，金龟婿不好吗？”
谁会嫌钱多呐。
“你还来劲了是吧！”尉迟云之怒道，“你才十六岁，不好好读书满脑子想这个？”
尉迟慕走到厨房接了杯热水，把桌上已经冷了的那杯水换掉。
“您现在看事难免偏颇，恕我没办法解释这些。”
尉迟慕叹了口气，“但我从没有满脑子想这个，能困惑我的并不是这种东西。”
“那是什么？”
尉迟慕说：“我通过一些办法了解到了我外公的事情，却没办法查到半点与我父亲有关的信息，为什么？”
“他……”尉迟云之把捧在手中的水杯反复摩挲，似有难言之隐。
沉寂。
尉迟慕看着她，开口道：“您一直锁在抽屉里的枪，就是他留下的吧。”
“是的。”尉迟云之承认。
她也知道，承认这个事实，就等于告诉尉迟慕她父亲的身份不一般。
出乎她的意料，尉迟慕没再追问，而是默不作声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慕，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爸爸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尉迟云之叫她。
尉迟慕开门走进房间。
她低眸，目光落在自己抓着门把的手上。
她不用再问下去了。
在暗涛汹涌的地下世界，每天都有人死去。
身为其中的一朵浪花，任它曾如何掀起滔天巨浪，消亡后都不会有人铭记。
凡事皆有因果，这果然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翌日。
清晨，尉迟云之就要出门，身后房门突然吱呀作响。
“妈，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尉迟慕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走出来，打着呵欠问。
尉迟云之说：“你这丫头说梦话呢吗，不上班妈妈哪来的钱养你们。”
“妈，你眼睛还肿着呢，用冰敷一敷再出门吧。”
尉迟慕走到她面前，双眸奕奕有神，哪还有半分没睡醒的样子。
尉迟云之摇摇头，“再说吧。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也好。”
尉迟慕没有动作。
她说：“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藏着掖着。”
尉迟云之挤出些许笑容，无奈道：“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没大没小。”
午后。
午后的马路上人影稀少，沥青路面呈现融化的蜃景，道旁林叶被阳光烤得卷边，弹出一阵阵毕剥声。
在这样慵懒的氛围中，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便显得格外违和。
他们在街道上逡巡着，宛如夜游的蝙蝠。
见状，修长的人影贴着墙根缓缓站起。
“几位还敢来啊？”
尉迟慕收起手机，从阴影处走出。
万顷天光扑面而来，她眯了眯眼，神情里流露出一丝不耐。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墨镜，镜片之下是一副粗糙的中年面孔。
烟酒哑嗓一声声延宕在空气里，“请问小姐想说什么？”
尉迟慕冷下面色，开门见山道：“离我妈妈远一点。”
黑衣人低笑道：“小姐，这你恐怕找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妈妈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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